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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夫妻(月票100+)(第1页)

    秋月站在前面,等着季清菱坐的马车从后头慢慢驶上来停稳了,忙上前敲一下车门,道:"少爷,姑娘,到歇脚的地方了!"    她一面说,一面心急如焚地抓着车门的把手,十分想要一把拉开,瞧瞧里头在干嘛。    不过再怎么想,她不过是个丫头,再给十个胆子,也不敢自家随意扯门。    而车厢里,季清菱听顾延章说了半日该听的不该听的话,也不晓得对方是不是当真从医书上得知的,此时见马车停了,又听秋月在外头叫唤,仿若得了大赦,连忙从对方怀里抽身出来,站了起来,道:"我去瞧瞧这一处有甚好吃的!"    说完,急急忙忙推开车门,也不要旁人照顾,自家抓着车梁跳了下去。    她此刻面上的绯红才消下去,一双眼睛又柔又水,叫秋月看得有些心慌慌的。    秋月也不过是个不通情事的小丫头,她心里晓得这样不对,可到底怎生个不对法,又怎样才是对的,却又说不出来。    她把头往里头凑了一下,见顾延章已经站起身来,便问季清菱道:"少爷今日要不要下来走一走"    季清菱被顾延章灌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入耳,此刻十分只想走得远远的,好叫自己独自消化一下,听得秋月说,立刻道:"无事,自有松香他们照看。"    秋月更觉得不对劲了。    从前姑娘对少爷上心得不得了,往往马车一停,就张罗这样,张罗那样,从未像今日一般,竟是说出自有旁人照看这样的话。    难道是闹别扭了    这一张脸,是气的    秋月伺候季清菱久了,多多少少也能体察到自家姑娘的情绪,此时虽然有些把不准,却觉得这样一副面孔,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气到的样子,好似有些害羞,更多的便是欢喜。    她越看越是纠结,想到一会还要继续赶路,实在是不想这两人再在一处,再一想这一路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更是决定不要多等,还是早些把心中想法同自家姑娘说了,免得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后悔莫及。    这一日诸人吃过午饭,在客栈处开了几间屋子小憩一阵,秋月趁着机会,便对季清菱道:"姑娘早间行程可是方便有无不就手的地方不晓得少爷要说的话说完不曾不若下午行路,我还是跟着一起在前头坐罢,有甚事情,也可以搭个手。"    她一堆子话问出来,其实不过是想表达自己要跟着季清菱一起坐马车,免得前头孤男寡女老待在一处,实在是不方便,也想起一个头,免得一会说的话太突兀。    然则季清菱听了她的发问,却半晌没有答话,而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莫名其妙的,秋月突然有些坐立不安,似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季清菱犹豫了一下,觉得秋月贴身了这些年,瞒着她也没什么意思,况且一到延州,两家各拜父母,很快事情便要被戳破,不若早说早好,也叫下头人都有个准备。    她拿定主意,便抬起头,道:"下午你同我们坐一车罢。"    秋月心中一块大石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还没等她喘口气,那大石落地的回音甚至都没有散去,就听季清菱又道:"秋月,自进府算,你跟了我们几年了"    秋月愣了一下,连手指头都不用掰,立刻回道:"五年半了!"    她声音十分有力,虽不晓得季清菱想说什么,可答这一句话,却是真心诚意的满是感激。    季清菱笑一笑,道:"你没察觉出来家中哪一处有什么不对吗"    秋月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季清菱道:"你不觉得,五哥长得同我一点都不像吗"    秋月松了口气,笑道:"姑娘什么话,你们又不是兄弟,又不是姊妹,长得不像有什么不对,不是都说女子肖父,男子肖母吗……"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说法,若是少爷肖母,姑娘肖父,那家中老爷夫人该长成什么模样……    季清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从前中人说秋月老实,果然不是客气话,这是真老实。    她不再叫这个跟了自己许多年,任劳任怨的丫鬟继续猜下去,而是直接道:"我同顾五哥,不是亲兄妹……我本姓季,同他是已拜过堂的夫妻……"    当着丫头的面说这个,她反倒是不觉得羞,只把对面秋月听得五雷轰顶。    秋月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似乎小时候被喝醉酒的二哥拿棒子砸了头一般,半日都醒不过神来,只看着自家姑娘说话,却不晓得对方复又说了什么。    她下午浑浑噩噩地跟着季清菱上了马车,亲眼得见面前两位坐在一处说话,你看我,我看你的,分明便是一对情人的模样,回想起往日相处,又有哪一时不是这个样子,只没有这般明目张胆而已。    小丫头秋月花了好几日功夫,才把这事给消化了,等回过神,她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先开口,不然当真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自家姑娘。此刻重新想来,当真是怎样看怎样高兴。    少爷这般文才武艺,姑娘这般品貌性情,总算没有便宜了哪一个外人,还不用担心跟着姑娘嫁到哪一户人家,简直是再妙不过的事情。    她找了机会,把事情透给秋爽、松香几个,又同厨娘等人说了,众人尽皆吃惊,可毕竟府上人少口少,又多是小小年纪便被买断身契的,一向被家中规矩束着,还有顾延章在上头摆着,皆是不多言语。    因季清菱说了不用改口,大家便似从前那样叫唤。只那厨娘私底下跟着丈夫议论了两句,一切风平浪静。    众人朝行暮歇,又走了小半个月,顾延章伤势已然大好,一行人便加快了脚程,将将赶在冬至过后到了延州地界。    此时天已甚寒,延州地冷,便是穿上棉袄也不顶事,季清菱索性待在车厢里,轻易不随便出去。    这一日她同顾延章一起从《春秋》中取了一段各自做文章,才写到一半,便听外头车夫叫唤道:"好似到延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