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勾引(第1页)
气走了方氏母女,沈窈毫无形象的趴在床上。第一次骑马身子诸多不适,在连翊面前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这会儿抬腿都费劲。绿柳让红烈去找管事要被褥铺床,自己走到床边给沈窈按揉腰腿:小姐,夫人对您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自从圣上赐婚,夫人就捧着小姐,没有在老爷面前上眼药。刚才都不确定珠子是红烈撒的,夫人却直接给红烈扣帽子,张口就要红烈的一只手。小姐对夫人也是,以前会尽量维持表面和谐,从来没像今日这般直接打脸。昨日我从侯府回来与父亲发生争执,她应是看出我嫁入侯府并不会关照沈家,便不想继续同我虚与委蛇。沈窈一语说穿方氏的小心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正好我也懒得做戏,一切像以前那样大家都省心。方氏一向面善心狠,不止一次想除掉她和阿砚两个眼中钉。小时候她没有反抗之力,是奶娘拼尽全力才勉强护住她和阿砚。后来奶娘去世,方氏又想对她和阿砚下手,她察觉到危险,当机立断把阿砚送到孤云寺。那时她的模样长开,父亲观她姿容出挑,便动了卖女求荣的心思。想来方氏觉得留着她有大用,遂打消弄死她的念头,这几年彼此相安无事。今时不同往日,她意外被圣上赐婚,即将嫁入宁安侯府,别说方氏一个继母,便是父亲也休想继续拿捏她。方氏不愿装了,正合她的意。小姐,您与世子婚期未定,还得在府里住一段时间,咱们尽量别与夫人和大小姐起争执。绿柳心里担忧,怕方氏和沈媚嫉恨之下做出伤害自家小姐的事来。放心,你家小姐心里有数。沈窈舒服的眯起眼,一阵困意袭来昏昏欲睡。绿柳成就感十足,手上的动作愈发卖力。待沈窈睡熟,她轻手轻脚来到隔壁。见红烈在铺床,绿柳没有上前帮忙,压低声音恐吓道:我不管你死皮赖脸跟着小姐有何目的,你最好老老实实服侍小姐,别做伤害小姐的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哪怕身契在手,绿柳对红烈始终不放心。否则大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偏偏缠上自家小姐说是卖身葬父,却直接跟着小姐回来了,压根不见她去埋葬自己的父亲。别说她不急,这大热的天,前日杀的猪放到第二日都会臭,更别提一个去世的人。面无表情地瞥了绿柳一眼,洪烈冷冷吐出两个字:聒噪。绿柳一听,气得想打人:就你这种不讨喜的性子,想长久留在小姐身边,还是好好学学怎么说话吧。话音刚落,绿柳就抽了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这女人不讨喜正好,让小姐早早打发了,也不必每日提心吊胆!这一次,红烈没给绿柳眼神,铺好床直接躺下闭眼睡觉。绿柳见状,心里那个气啊。这女人,这女人根本不像伺候人的!一会儿小姐醒了,她非得告上一状不可!连翊回到侯府,就从管事口中得知宫里的容嬷嬷到了,此时正在连云舒的院子。经常出入宫墙的连翊,自然听说过容嬷嬷的大名。他对连云舒没有一丝同情,心情愉悦地吩咐青羽:到小库房挑两件礼物给容嬷嬷送过去,该怎么说不用我教。是,奴才马上去办。青羽默默为连云舒点蜡。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沈主子,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下面子里子全无不说,还得好吃一番苦头!连翊叫来院里的小丫鬟,吩咐她们准备热水。上午教沈窈骑马出了一些汗,一向爱洁的他无法忍受。梧桐院设有小厨房,整日备有热水,不一会儿小丫鬟们就拎来一桶桶热水。这时,一个衣着鲜亮、姿容上佳的女子步入洗浴室,伸出柔弱无骨的手准备为连翊宽衣:世子,奴婢服侍您。连翊看着面前的女子,仔细回想才想起梧桐院的大丫鬟花月,便张开双臂由她服侍。重生归来不足半月,梧桐院里的一众丫鬟侍从,他记忆最深的便是前世为他而死的青羽。至于大丫鬟花月,连翊印象模糊,这些时日没有见到她,才一时没有想起来。察觉到头顶的目光,花月的心怦怦直跳,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连翊却移开了目光,思索着沐浴后去正院一趟。花月心里失望,小心褪下连翊的外衣后,手就伸到里衣的带子上。行了,都出去。连翊止住花月的动作,示意她和几个小丫鬟出去。花月一愣,连忙跪下:是奴婢笨手笨脚伺候不周,还请世子责罚。连翊一脸莫名,耐着性子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忙其它事。花月松了口气:多谢世子。说罢,她起身往外走只是走了没两步,花月不禁想起这些时日娘明里暗里的提醒。她是侯府的家生子,八岁起就在侯府当值,做些跑腿的活计。后来日渐长开,模样越来越出挑,前年意外被安排到梧桐院伺候世子。这一伺候就是两年。半个月前娘生了一场重病,她急得团团转,好几次办差时走神出错。世子知晓原委后,不仅没有怪罪,还放她回家给娘侍疾,并赏了她十两银子。像世子这般英俊伟岸又体恤下人的人物,哪有女子会不动心前两天娘的身子大好,话里话外让她伺候世子,为自己谋一个锦绣前程。若是能给世子做姨娘,日后生下一儿半女,家里的哥哥弟弟还有侄子侄女都能跟着出头,再也不是仰人鼻息的下等人了!如今赐婚圣旨已下,梧桐院即将迎来世子夫人。若是不在世子夫人进门前成事,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花月不想日后后悔。想到这里,她心一横,身姿婀娜的走到连翊面前,露出一张害羞带怯的芙蓉面:世子,让奴婢留下来伺候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