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第2页)
祁王妃如护眼珠子般护着那孩子,替他向朝廷请封,虽则还裹在襁褓里,但只要是个男婴,就有承袭王位的权利。不想却有个侍妾逃出府去,向当地官府首告,说那孩子不是祁王的血脉,而是祁王妃伙同外人栽给祁王的野种,奸夫就是祁王妃的娘家兄弟,祁王妃放任弟弟与祁王的侍妾通奸,更意图以娘家血脉冒充天家传承,胆大包天,罪大恶极。
汉阳知府接到首告后不敢怠慢,当即急书传报了朝廷,皇帝见是如此要事,从大理寺和锦衣卫分别抽调了人马,二法司会同去查。
如今结果出来,祁王妃的弟弟在三木之下招了供,果有与那侍妾偷情之事,祁王妃见到大势已去,捂死了孩子,闭门悬了梁。
祁王妃好大胆!薛筹惊叹道,涉及宗嗣,我们这样的人家都是慎之又慎,再含糊不得的,祁王妃居然敢动这个脑筋,真是——
许泰嘉接话道:亲王无嗣就要除国,祁王爷一去,凭祁王妃是保不住封地的,她大概是因此动了贪婪之心,虽然荒谬,倒也有她的一点情理。
国朝律例,亲王位一般不得以过继子嗣传承,哪怕是亲兄弟的子嗣,过继来也只能传承香火,至于亲王尊位及封地都属于朝廷,一旦无嗣,就将统统收回,谓之除国。
朱谨洵就道:不错,除国的诏书才发了下去,父皇这两日都闷闷的。
这个过程里,沐元瑜一直没说话——她略心虚。
她便宜爹的胆,可没比祁王妃小在哪里,区别只在于他没拿别人的种充自己的罢了。
一说到皇帝的状
帝的状态,朱谨渊就又输了,就算他能常进宫看望贤妃,也没那么容易就见到皇帝,他心头便又是一堵——朱谨深在日,他是兄长,他矮一头也罢了,终于朱谨深被罚得不能来了,在这学堂里便该以他为长,嫡弟不知有意无意,言语里却总抢他这个哥哥的风头,不叫他安心领这个头,给他添堵。
他捺住心里的不悦,灵机一动,又将话题转了回去:不说那些事了,总是已经处置了下去,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倒是二哥那里,他一个人住在寺里,又病了,不知奴婢们伺候得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怠慢,不如下午我们跟先生告个假,去探望一下二哥
朱谨洵愣了下,忙道:这是应该的。
转目望众伴读:你们要去吗——我看人不宜太多,二哥毕竟病着,病人都怕吵闹,若有事不能去的,不要勉强,我替你们把问候带过去就好了。
伴读们商量了一圈,江怀远身份最低,朱谨洵都说了人不宜太多,他就识趣地先道:那我就不去打扰二殿下了,齐兄也病着,我早些回去看看他。
余下人等就都不肯让了,许泰嘉见此,向沐元瑜撇了撇嘴:沐世子,我看你还是算了罢,去干什么呢,二殿下不见得有精神见你。
沐元瑜悠悠道:那可不一定,你大约不知道,我与二殿下一见如故,十分投缘。
她这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露出自己对诸皇子的倾向,就算只是个客套话,她也没有对别人这么客套过,朱谨渊和朱谨洵都顾不得暗暗别着自己的那股劲了,一齐看过来,目光中都含着小小的惊异。
沐元瑜很无所谓,朱谨深的身体一旦就藩,作为一个病弱亲王,他对有志逐鹿的皇子们将毫无威胁,她并不怕自己因此而引来谁的猜忌。
朱谨渊心情难辨,不过闲话到这个时候,讲官们已在殿外候着,不能再拖了,他只有先发令让讲官进来,同时向讲官告了下午的假。
听说他们要去探望朱谨深,讲官点点头:二位殿下手足情深,很该如此。
爽快准了假后,就讲起课来。
讲读到中午,诸人在学堂里用了饭,收拾收拾,就出宫坐了各自马车一齐往庆寿寺去。
两位皇子打头探病,虽未提前相约,侍卫也不便将人拦在外头,一路到了静室附近,正要进去,李飞章忽然打旁边跑了出来。
他被罚进庆寿寺是举朝都知道的事,朱谨渊朱谨洵都停下来打招呼,李飞章胡乱回了礼,却是一把扯住沐元瑜:臭小子,你坑的我好苦!我要找你算账,今日你必得给我赔礼道歉才行!
他二人有恩怨也是众所皆知,朱谨渊就要打圆场:舅舅,算了罢,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还计较呢。
李飞章瞪眼道:本来是过去的事了,可这小子还参我,又和我结下了新恨,不行,我非得讨回这个公道不可!
沐元瑜听他话说的蹊跷,向朱谨渊摆手道:请殿下先去看望二殿下罢,不用担心我,我和国舅爷有误会,我们到旁边去聊一聊,说清楚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