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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真相初见端倪(第1页)

裘铁冒谈到的这个秘密,涉及到那次山体滑坡。据他讲述,施工队在施工时,无意中在卧龙山里发现一个山洞。洞壁上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地面上铺着青灰石地砖,一看就是人为而建。尤其纵深在五十米处,有一道封顶的砖墙,不禁让人想起古墓的金刚墙。施工队长见状,认为这里极有可能是一座古墓,不敢擅自行动,按照原样用土石封好,说是要向文物部门请示和汇报。结果这一汇报便杳无音信,不了了之。后来,裘铁冒是从当时在场的一位工人那里得知,说墙后面并没有什么棺材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个大木箱子,有很多,至少在五十个以上。再往后,就是山体滑坡的当天,莫有根带着一伙人来到施工工地,清空了所有闲杂人等。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山体滑坡事件,死了三个人。裘铁冒认为,不止三个,至少在五个人以上。厉元朗便问,山体滑坡时,裘铁冒在哪里,莫有根为何三番五次抓他。裘铁冒也不隐瞒,他曾经秘密潜入过莫有根在县城别墅,在书房里发现一个保险箱,因为设置指纹密码他没有打开。却不成想被莫有根发觉,以为裘铁冒掌握了保险箱里的东西,抓他就是审问他。裘铁冒自然不承认,可他越是嘴紧,莫有根越是怀疑,干脆把裘铁冒抓到工地上,秘密关押起来。发生山体滑坡的那晚,看管裘铁冒的人强制给他打了一针。这之后,裘铁冒始终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什么不知道什么也记不起来。裘铁冒在当副镇长的时候,曾多次阻挠卧龙山别墅工地的兴建,导致莫有根恨透了他,一直拿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必要除之而后快。于是指使赖成以裘铁冒勾搭有夫之妇为名,诬告裘铁冒。莫有根这边又联系有关领导,以轻判重,对裘铁冒给予党纪政纪的严重处分,做出党内查看行政开除的决定。厉元朗绝对相信裘铁冒所说的真实可靠,从他的眼神里,厉元朗看到了清澈,看到了正直。怪不得,秦景他们能够轻松救出裘铁冒,肯定是莫有根觉得裘铁冒被他们打了普罗那丁,就是不死也会成为植物人,已经废了。留着也是麻烦,干脆就让秦景把他救走,让裘铁冒自生自灭吧。但是莫有根万万不会想到,裘铁冒竟然能够活过来,而且活的还很好,如此一来,又成为他莫有根的心头大患,雇佣黑狼杀害裘铁冒,已到达杀人灭口的目的。看来事情已经基本明了,莫有根有重大嫌疑。关键是,这些都是厉元朗的推测,没有实质证据,要想把莫有根绳之以法,还差着不少火候。说了这么多的话,裘铁冒喘气有些急促,厉元朗马上停止谈话,要他好好休养,等有时间再来看他。临走时,裘铁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断断续续说:“厉书记,我、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厉元朗赶忙拉住他的手,劝慰道:“不急,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谈。”“不!”裘铁冒紧紧抓住他的手说:“我怕以后我该忘记了。”厉元朗眼见他情绪不太好,还是摆了摆手,话不急于在这一时,以后再说。等到厉元朗开车返回西吴县城的时候,韩卫来电话告诉他,裘铁冒病情出现反复,又陷入了深度昏迷。不过在他昏迷之前,嘴里却念道出几个字:“珊瑚手串,米成良。”厉元朗马上想到米成良的那封举报信,里面不就涉及到那串伽南翡翠珊瑚手串吗?莫不是裘铁冒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他曾说过,山洞的事情是从当时在场的一名工人口中得知,这人会不会就是米成良?只可惜,裘铁冒又一次昏厥了,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会不会醒来。厉元朗指示韩卫,一定要让院方尽全力抢救,务必保证裘铁冒醒过来。他很奇怪,按说裘铁冒使用绿罗纳丁之后,身体一切指标正在慢慢变好,怎会和自己说了话之后,人又昏迷不醒了。难道是绿罗那丁还有不成熟的地方,或者副作用?他本想求教郑海欣的,考虑到这个时间段,郑海欣有可能正在上课,直到晚饭后才打了这个电话。郑海欣思绪片刻说:“出现反复可能跟裘铁冒身体素质有关,他被关押很久,吃得不好休息也不好,加之又给他注射大量普罗那丁,破坏他的身体机能。即便绿罗纳丁能解普罗那丁的毒素,却或多或少有一些副作用,伤害到他的机理,而且他又和你说了那么久的话。人类说话需要动脑需要用气力,所有这些都可能造成暂时性的休克。”“暂时性休克,海欣,你认为他只是暂时性的,还会醒过来是吗?”“瞧你这样子。”郑海欣笑了,“我又不是医生,只不过靠我对普罗和绿罗药理的了解分析的,实际情况还是需要专业医生来回答。”“对不起,我一时着急,裘铁冒对我实在太重要了,他这一昏迷,我有点六神无主了。”“我当然知道他的重要性,不然你也不会冒险以身试药了。”郑海欣回到学校,仍然三点一线,不过不同以往,她身边多了一个苗玲陪伴,有了可以说话的人,不再像以前那么寂寞了。别看苗玲长了一张男人面孔和身材,倒是女人本性,聊起穿衣化妆购物,还和郑海欣有许多共同语言,挺合得来的。听着郑海欣轻松的语气,厉元朗知道她已经走出被人设计谋害的那段阴影,心中为她感到开心和高兴。张令和隋丰年正处在七天公示期中。其实这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只要不出现大的问题,基本上板上钉钉,更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陈玉栋明知自己上位已无可能,心里彻底凉透,就去找王润华大倒苦水,想跳出县纪委调入宣传部。不知道王润华给他灌了什么消化药,反正陈玉栋从王润华那里出来后,脸上表情明显不一样了。进去时愁眉苦脸,出来后眉飞色舞,整个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提调走的事了,还像以前那样,只不过他见人就笑的脸上,没有从前那般真诚了。周二晚上,厉元朗终于约到谢克。自从谢克辞职后,厉元朗多次打他手机,不是没人接听就是不在服务区。厉元朗凭直觉认为,谢克辞职绝不是像葛云辉说的那样,其中一定有隐情。作为老同学,又是一起和罪恶势力拼命的战友,于公于私,厉元朗都想了解,想知道他的苦衷。在打了多天手机后,谢克终于接听。他告诉厉元朗,前一阵子出了一趟远门,去南陵省的镜云市,应聘到一份销售经理的工作,待遇相当不错,比在县政府上班挣得还多。这次回来就是把房子处理掉,准备举家搬往镜云市,要在那里安家。吃饭地点选在西吴县郊的农家活鱼馆,这是谢克主动提出来的。老张开车送厉元朗过来,看到饭店的招牌,忍不住哑然一笑,“谢秘书选这里还挺有深意的。”这句话反倒提醒了厉元朗,可不是嘛,想当初自己初到西吴县,就是和谢克在这地方吃的饭,并且遇到蛮横不讲理的项老三项天光,动手打了谢克让他病休一场,由此也丢掉秘书的饭碗。可能出了那件事,老张心有余悸,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选择留在饭店,随便找个位置,一饭一菜吃起来。他知道老张的性格,不喜欢凑热闹,一个人自由自在,便没有让他。只是老张那句‘挺有深意’四个字,厉元朗感觉谢克选这里绝不是偶然,或许还有更深层的意义。算了,不管那些,厉元朗迈动大步向预定好的包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