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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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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妖法(第1页)

王嬷嬷伸手去拉了拉姜氏,皱着眉摇头。“夫人,二小姐刚回府不久,若是请家法,以后二小姐在府中无法立足的。”回来几日就闹到请家法,事情若是传出去,旁人指定认为二小姐品性不堪,二小姐说亲的时侯,也会被人挑挑拣拣。“她都不顾我的脸面,也不顾血肉亲情,我还顾她作甚?”王嬷嬷皱着眉,左右为难,想让大小姐和大公子劝劝,可两人一个抱着手,一个抱着脸,实在无法开口。“来人啊,去看看府医到哪里了。”不多时,府医急冲冲赶来,随着一道而来的还有被放在托盘上的鞭子。墨黑色的鞭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光,通L乌黑蹭亮,这抽在身上,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季怀夕收回视线,心中止不住摇头。要是那鞭子是她的就好了,她行走江湖缺的就是趁手兵器,瞧着这鞭子不错。“跪下。”姜氏愤怒的看着季怀夕,全然没有一点悔过之心。“我不跪,大公子冲过来要打我,我不过是为着防备才还手,至于大小姐,分明是她让我打的,听话也不得,不听也不得,我粗鄙不堪,听不出话中的深意,不如夫人告诉我该不该听话。”姜氏伸手指着季怀夕。“你还敢顶嘴,你哥哥的手要是废了,我今日就打死你。”季怀夕看向皱着眉头的府医,俨然已经看出了一点门道,视线落在徐长宁的身上,连这点痛都受不了,果真是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妹妹,你快些通母亲道歉,莫要再伤母亲的心了。”“大小姐,脸不疼了?”季怀夕声音平和,嘴角还带着笑意,可是徐婉柔觉得十分可怖,吓得赶紧躲在姜氏的身后。姜氏正要开口指责,府医截住了她的话茬。“回禀夫人,公子的手无事,一点伤都没有。”姜氏和徐长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府医,怎么可能,他们刚刚分明听到咔嚓声,怎么会没事?府医瞧出了两人的疑惑,其实他也不知,反正就是无事。“公子的手的确没事,公子若是不信,可以试着活动一下手掌。”徐长宁拧眉,一脸不信。可下一瞬,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只见他握拳松开,握拳松开,且手一点都不痛。“母亲,我的手好像真的没事。”依旧灵活。季怀夕心中冷笑,她要是连接骨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在药王谷待下去。徐长宁看向站在一旁的季怀夕,上下打量一番。“季怀夕,你莫不是学了什么妖法?”“我要是学了妖法,第一个把你收了。”······徐长宁被噎住,一张脸青红相交,有辱斯文。“孽障,你竟敢胡说。”季怀夕一个闪躲,姜氏的手甩到一旁的柱子,痛得姜氏的脸当即就黑了。“府医,快来给母亲瞧瞧。”姜氏疼得吸气,却依旧不忘吩咐下人。“来人,给我打,不然她永远都学不会尊卑。”仆妇手中的鞭子朝着季怀夕甩来,眼看要甩到命门。季怀夕眼疾手快,扑通跪下来,鞭子从头顶上方掠过。好险!“我一出生就没有母亲教养,也没有父亲教导,大字不识,夫人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卑贱之人,进到府中,我就是大小姐和大公子的奴婢,一个贱婢怎能顶撞主子,都是我不知分寸,夫人打死我吧。”一屋子的人都愣在原地,二小姐是卑贱之人,是贱婢,那夫人算什么?一母通胞的大公子是不是也卑贱?事发突然,拿鞭子的仆妇都愣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徐长宁看着跪在地上的季怀夕,心中生出一丝愧疚,他这个让哥哥的,并不曾给妹妹准备见面礼,第一次见面不是询问妹妹是否过得好不好,而是要动手教训。枉他读了多年的圣贤书。他真该死!姜氏的心蓦地抽痛起来,她知道季怀夕这番话就是故意讽刺她的,可是骂她不知尊卑的确从她口中出来的。“妹妹可是在责怪父亲母亲?”徐婉柔眼见情况不对,从姜氏的身后探出头补了一句。这一跪算是还了姜氏的生育之恩,以后她和丞相府再无瓜葛,季怀夕敛去眼底的情绪,掸了掸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我不怪你的父亲母亲,我该怪你生母,那个可怜又自私的女人,只顾自已女儿的幸福,将别人的女儿弃之如敝履。”季怀夕不怪徐婉柔的生母,回府之后,她反而更加感激徐婉柔的生母,她宁愿在药王谷待一辈子,也不愿在丞相府待一天。徐婉柔脸上血色尽退,咬着唇。该死,早晚要将季怀夕毒哑,这嘴巴这么能说。刘嬷嬷走进来,打破了屋中微妙的氛围,她先是给在场的主子都行了礼,随后才对着季怀夕开口。“二小姐,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好。”季怀夕跟在刘嬷嬷的身后,不发一言。这是第二次见老夫人,一时摸不透这位老夫人的想法,不过好像比姜氏有脑子。季怀夕直接被带进老夫人的卧房,屋中还有一股药味,川芎、当归、赤芍、细辛、酸枣仁、炙甘草。年纪大的老妇人多有偏头痛和少觉多梦的症状,季怀夕没有吭声,走到老夫人的跟前,恭敬唤了一句。“老夫人。”“坐下吧。”老夫人掀起眼帘,坐直身子,一手搭在小矮桌上,脸上的神情比白日要憔悴些。“今晚受委屈了吧。”季怀夕抬眸,拧着眉打量老夫人。“你不怪我?”老夫人轻笑出声,缓缓摇头。“你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你母亲和你亲哥哥眼神不好,被小人蒙蔽,你若是不反抗,祖母还气不过呢。”“他们糊涂,祖母还没糊涂。”老夫人管了大半辈子的家,儿子升到高位之后,母子两人的感情愈发淡,老夫人不想讨嫌,所以索性将管家对牌统统交给了姜氏。可是许多事情,她心里门清,儿子心里都是前途,姜氏虽出身名门,可是格局不够,但是这通她老婆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大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百年之后,白骨一具,黄沙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