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性情中人(第1页)
沈京墨在决定把儿子送出去后,便派人在京郊地区偷偷做出了一番调查。把沈枫送到南溪村。当然也是沈京墨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当时沈渐离刚刚痛失爱儿,想必很想再要一个儿子,用来弥补他心里的遗憾。李香兰有充足的奶水,足可以让沈枫健康地成长起来。而且沈渐离也姓沈。即便是沈枫被别人抚养,也不必改姓他人。沈京墨这才决定,把装有沈枫的襁褓放在了沈渐离的家门前……在这十六年中。沈京墨一直关注着沈枫的成长。在沈京墨得知沈枫一病不起,甚至有性命之危的时候,立刻就慌了。当时医圣段南星恰好身在京城。于是沈京墨便请段南星用游方郎中的名义,去了南溪村一趟,也好为沈枫去诊治一番……如今段南星已经去了好几个时辰。沈京墨与柳夫人两人坐在书房之中,满脸焦急地等候着最后的结果……柳夫人担心爱儿的病情,一个劲地垂泪。沈京墨安慰道:“夫人,你不必太过担忧。”“枫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更何况段老神仙的医术高超。”“无论枫儿得的是何种病症,想必段老神仙都能够把他给医治好的……”柳夫人泣道:“王爷,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看一眼枫儿吧!”“我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行,绝不会让别人知道……”“十六年了。”“我至今不知道我的孩儿长成了何等模样。”“你再不让我看一眼枫儿。”“我……我……我真不想活了……”沈京墨肃容道:“咱们平阳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监视之下。”“稍微出点差错,将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后果。”“夫人,你一定要记住。”“你若是想让枫儿好好的活着,南溪村你就绝对不能去。”柳夫人闻言,脸上的泪水滚滚而下。“王爷,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一想到枫儿在外面受苦,心里就很难受……”沈京墨叹息道:“夫人,你别着急。”“如今枫儿已经大了,想必他以后会经常来京城。”“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柳夫人闻言,顿时惊喜地问道:“真的?”沈京墨点头道:“真的。”“等有了合适的时机,我一定会让你见到枫儿……”“咚……咚咚……”正值此刻。门外传来一长两短的敲门声。沈京墨对着门口道:“进来。”书房的房门被打开,一位身形十分瘦弱的老者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平阳王府的管家,陆茂行。陆茂行是平阳王的心腹之人。当初把沈枫交给沈渐离抚养,陆茂行便是具体执行之人。陆茂行向沈京墨拱手道:“启禀王爷。”“段老神仙回来了。”沈京墨闻言,顿时有些急不可耐道:“快……快把段老神仙请过来。”柳夫人赶忙擦了把眼泪,起身去了书房内的屏风之后。不久后。段南星便走进了书房之中。陆茂行走出房间,把房门关上之后,便站在书房的门口,警惕地望着四周。如今平阳王的一举一动,都在武帝的监视之下。平阳王府内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武帝布下的眼线。但凡露出一点消息,沈枫就有可能小命不保。陆茂行不敢不警惕……等段南星入座之后,沈京墨便急切地问道:“请问段老神仙。”“那孩子的病情无碍吧?”段南星向平阳王拱手笑道:“老夫很惭愧,没能帮上王爷的忙。”沈京墨闻言,眼前立刻感到一阵晕眩。他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哐当……”屏风后面突然传来几声物体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柳夫人便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段老神仙,那孩子到底怎样了?”此刻柳夫人满脸泪水,浑身都打起了摆子,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段南星不禁愣了愣。因为他有些不明白,柳夫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段南星望着柳夫人悲痛欲绝的面容,赶忙解释道:“夫人可能是误会了。”“那孩子没事。”“今日老夫去一趟南溪村,发现那孩子的疾病已经痊愈。”“根本就无需老夫出手诊治……”沈京墨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暴打段南星一顿的冲动。入你娘。哪有这么说话的?我还以为枫儿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呢!柳夫人愣了半晌,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脸上顿时换上了笑容。“哦,那就好。”“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们聊,妾身先回去了……”等柳夫人走出了房间,并十分体贴地关上房门之后,突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出来?柳夫人想了想,便侧身把耳朵靠在房门上,开始偷听房间内的谈话……此刻平阳王听闻沈枫已经病愈,自然是心情大好。“本王这个夫人做什么事都是一惊一乍的。”“让段老神仙见笑了。”段南星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无妨。”“尊夫人乃是性情中人。”“她也是关心王爷的故人之子,才会如此。”当初沈京墨请段南星去南溪村的时候,说沈枫是他的一个故人之子。一位王爷的故人,竟然是一个乡下的破落户。你骗鬼呢?段南星不是傻子。自始至终,他也没有相信平阳王的说辞。此刻段南星看见沈京墨和柳夫人的反应后,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而且武帝和平阳王之间相爱相杀的事情。整个京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自从平阳王回到京城之后,他的子女便一个个都死于意外。若是说这里面没有武帝的影子。恐怕傻子都不会相信……沈京墨放下手里的茶盏,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本王听闻这孩子病得很重。”“如今他病愈之后,没有留下什么暗疾吧!”段南星笑道:“还真让王爷说对了。”“这孩子病愈之后,患了失魂之症。”“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沈京墨闻言,立刻满脸紧张地道:“他患了失魂之症?”“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