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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哪里逃开荒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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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修罗场第三弹(二合一章节)(第1页)

        李轩是搭乘彭富来家提供的快船返回金陵的,他们家常年贩盐。有几艘法器级别的特制快船,哪怕逆水而行,也能保持不逊于地行龙的船速。仅仅一个时辰不到,就把他们给送回了南京城,逆流而上竟然不比去的时候慢。    你给我听清楚!我从来没有念叨过你,也没有想过要邀请你喝金鳌汤,这都是我母亲的主意!    站在江府的大门口,江含韵恶狠狠的盯着李轩:如果不是你没事去讨我娘的欢心,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是!是!下官明白。    李轩有些不耐的挖了挖耳朵,这已经是回南京的途中,江含韵第十次跟他强调这件事了。    他想要不是江母盛情难却,要不是金鳌汤诱人,要不是家中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自己才不受这个——金鳌汤好香啊,据说可以比拟两颗人元丹。    明白就好,总之你不要误会,也别瞎想,今天你只乖乖的喝汤就好。还有,我娘亲如果说我们两人的事,那么她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能当真。    江含韵面含酡红的说完这句之后,才带着李轩踏入江府的徽派大院。    此时她再怎么蠢笨,也知道自己母亲邀请李轩过来,绝不仅仅只是为让李轩喝金鳌汤。    等他们来到中堂,江含韵就一阵愣神。发现她的舅母与表妹薛云柔,也赫然在座。    她想难道自己误会了吗母亲把李轩叫过来,不是想把他们两个强凑在一起不是为让父亲他看看李轩    可随后江含韵就发现江母的面色有点不对劲的迎了上来,眼中似有不虞之色。    江含韵当即想到了一个可能——云柔这丫头,该不会是闻风而至,来搅局的    想到这里,江含韵不禁头疼的用手抚额,心想自己这一家人,真是没救了。    江母的功力还是很高深的,来到李轩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没了异色,脸上笑逐颜开:你们两个总算是回来了,时间刚刚好,再有半盏茶时间,这金鳌汤就可出炉上桌。    小侄何德何能,竟劳伯母一家久候,真是过意不去!    李轩一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模样做派,在江母的引荐之下,向这堂内的诸人见礼。    这里最让他在意的当然是江南医道第一国手的江云旗,这位面貌四旬年纪,五官俊逸,气质儒雅,颌下的一缕美须,为他平添一股出尘之气。    只是这位看他的眼神,却稍微有点凶,带着点审视的味道。    李轩能够理解,换成他是江云旗,看到别人来拱自家小白菜的时候,他也会接受不了的,杀人的心可能都有。    不过可能是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牺牲套装’,江云旗在他身上佩戴的怀义刀,大鹏雷翼冠,冰亡灵护与赤雷手这几件法器上扫了一眼后,态度就变得温和起来。    然后这位仔细看了看李轩的面容,又神色一愣:贤侄,你这面貌,有点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夫人,你觉得呢    江夫人也仔细看着李轩:是吗说来我当初与他见面时就自然而然的觉得熟悉,一见就有好感。    江含韵则面无表情的说着:你们见过才怪!前两年父亲都在伏魔岛闭关,母亲也在那边陪他,哪里见过面了    接下来是薛夫人,这位夫人对李轩是客气中带着疏离,眼眸深处甚至含着轻蔑,虽然特意向李轩谢了他对薛云柔的救命之恩,却明显不太爱搭理。    薛云柔又不同,她笑靥如花,眼神期切的向李轩望着,似在期待着与他说话。    不过可能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认识,江夫人介绍的时候把她漏过了。    而就在他们见礼的时候,就有仆人将一碟碟香气扑鼻的菜肴,还有几个大汤碗一一送上了餐桌。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的一只碗特别大,就仿佛蒸锅一样的体积,是其它几只汤碗的四倍。江母却笑意盈盈的,亲手把李轩引至这个碗的前方坐下。    这碗汤是专为小轩你准备的,那三颗金鳌丹都在里面,用我们江家的秘方熬制。不但药效可以比拟两颗六道人元丹,难得的是不温不燥,后患极小。    薛夫人看在眼中,不禁摇头,心想自己这大姑子为这明显不着调的女婿,都跌份到什么地步了    伏魔江氏好歹也是传承千年的名门,含韵她也是绝顶的修行天资,未来有望天位的后起之秀,江母用得着为她的婚事,这样急不可耐    可下一瞬,她就脸色一青,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只见薛云柔竟状似不经意的挤到了江含韵的右边,挨着李轩坐了下来。    说起来,今天这妮子突然提前要到她姑父家串门,就让她疑窦丛生——    江母也是面色发紫,看向薛云柔的眼神,就像是要将这侄女一口给吞了。    她想果然没错!这个妮子对李轩,果然起了心思。    薛云柔却状似全无所觉,笑眯眯的与众人对视: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都坐啊。    薛夫人与江母不由对视了一眼,脸上就都没有了异色,只眼眸之内波澜起伏。    李轩则头皮发麻,已经意识到自己虽然跳出了诚意伯府的火坑,却又一脚踏入了另一个地狱。    敢情自己无论怎么选择,都将通向火葬场吗    这一刻,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情商。自己的情商稍微低一点,现在就可以很快乐的吃吃喝喝了。    不过这鳌丹汤可真香,让人食指大动——    等到众人落座,江夫人就眼看向江含韵:含韵,你来给小轩布菜。    江含韵登时娇躯僵硬,有些犹豫。没等她做出决定,薛云柔就主动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公筷:还是我来吧!我知道李轩他喜欢吃什么。    她给李轩连加了十几筷,没多久就将李轩汤碗旁的盘子堆得满满的。    李轩你尝尝,都是鳌心,鳌身上最精华的部分之一,姑母的手艺极好,用的卤水也是姑父研究的秘方。同样能强身健体,弥补元气。还有这紫心草,这是西域传过来的蔬菜,用来化解油腻是最好的。    可她每给李轩布一次菜,薛夫人的脸就更青三分。    等到李轩那盘子上的菜堆满,这位的面皮就似锅底一样黑了。    江夫人也气得不行,她瞪了不争气的女儿一眼,又转头瞪着江云旗。后者一无所觉,只顾低头吃菜喝汤,直到江夫人连续‘嗯哼’了两声,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要与李轩说话。    世侄今天可是受了伤我看你脸色苍白,气血也似有不足。    正是!    李轩依旧是温文有礼的模样,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今日小侄遇到了歹人,几乎身陷死境。幸赖还有几分运气,才免了死劫。    那这歹人怕是不同寻常,我观你身上这几件法器都与你气机交融,可见世侄的一身浩然武意已登堂入室。根基的雷法冰法,也都小有所成。能够威胁到你性命的武修可不多。    江云旗说完之后,又探出了手:来让我给你看看脉。    李轩求之不得的把左手递了过去,江云旗则只将一只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须臾之后,这位就神色微动,稍稍扬眉:你现在的状态很奇怪,贤侄你肺腑之内有些许震伤,可已服用了我家的太乙生元露,并无大碍。这金鳌也恰是滋阴壮体,强壮肺腑的神物。    问题是别处,贤侄你的生元还是很足的,可却像是被一股阴寒之气压制住了,甚至连心脉都受到影响,几乎危及性命。奇怪的是,阴寒之气我竟辨别不出源头。    李轩心想这真是神医啊,比他老爹请来的高僧大德,得道高人们强多了。    这位所说的阴寒之气,多半就是沉积在他体内的阴煞了。    红衣女鬼的见知障也越来越厉害了,连这位一只脚快踏入天位的大高手都全无所觉。    那么这阴寒之气,可有法化解    方法当然有,固本培元就好。饭后我再给你写一个丹方,你让人制成丹药,日常服用就可。找不到人炼丹,可以去我的医馆。    江云旗随后又笑着问:贤侄已经十八岁了吧这个年纪,怎么第二门都还没开    李轩闻言讪笑:那是以前小侄过于荒唐顽劣,耽误了习武。    江云旗倒也不意外:你们这一代的武门勋贵,膏粱子弟大多如此。不过接下来却不可轻忽,贤侄必须日日勤练不缀,尽早打开第三门,才能不为这阴气所害,恰好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见面礼,可以有益于你的修行。    他拍了拍手,吩咐旁边的仆人:把那些东西拿过来,还有我房间里的那枚‘元阳血玉’。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几个丹瓶,还有一块通体晶莹剔透,色泽殷红的玉。    这些药丹,是我这些年钻研的秘方制成,不但可强身健体,助益修行,还可补你体内亏虚的元气。至于这‘元阳血玉’,乃是我在东海寻得的一块奇玉,你日常搬运周天的时候贴在胸口,对于壮大真元有着奇效,可以让人事半功倍。    含韵能够这么早开第三门,这‘元阳血玉’居功至伟,此物算是老夫暂借给你,等你日后开了第三门再还我。对了,你也是修行雷法,我这里还有一门雷炼秘术教给含韵,让她日常对你用用,可以帮你壮大五脏六腑,蕴养雷机,在开第三门之前,效果也不比‘元阳血玉’差多少。很简单的,每天一刻时间就可。    李轩大喜过望,可随后他的神色又有些怪异。    心想江含韵以前修炼的时候,难道也是将‘元阳血玉’贴在自己胸口的    旁边的江夫人,则以万分欣赏的目光看着江云旗。她这夫君是难得的给力了一回,尤其最后几句,简直是点睛之笔。    薛云柔一直冷眼看着,直到江云旗让人拿出了‘元阳血玉’才笑着开口:李大哥的修为,确实是该迎头赶上了。正巧,我这几天就可尝试突破第三门了,那枚‘养神珠’可以空出来给李大哥用的。这东西的效用,可不在‘元阳血玉’之下,还是专用于温养神魄的。    在他们对面,薛夫人顿时‘咔嚓’一声,把手中的筷子捏成了两截,再无法淡定了:云柔,养神珠那可是你爹留给你的东西。    既然是父亲留给我的,那自然是任由我处置。薛云柔眨着大眼,看着她的母亲:我仰慕李大哥这个人,把自己的好东西给他分享,有什么不对吗    于是这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就凝冷了下来,薛夫人与江母的面色,已经覆盖了三尺寒冰。江云旗也是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薛云柔。    江含韵同样微微变色,她这表妹居然这么大胆    李大哥可是救过我的命。薛云柔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众人的异常,继续给李轩布菜:且似李大哥这样正直勇毅,人品无瑕的君子,世间的女孩哪个不敬慕    江云旗这才神色一舒,心想云柔这丫头一向单纯,她之前说的‘仰慕’,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确实,一个小女孩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是难免有点敬仰之情的。    薛夫人汤碗里面的汤水,却已经完全结冻,放在桌子下的手,则是紧紧的攥住。    今日薛云柔的话,虽然暧昧模糊,模棱两可。可她知道,这是自己女儿对江夫人与她的宣言。    她稳了稳心神,然后假装低头喝汤:那云柔你倒是说说,李贤侄他究竟有何处值得你们这些女孩敬慕    很多啊!薛云柔拿着筷子想了想:李大哥他为人正气凛然,义薄云天,办案时能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对抗妖魔时则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就这两个月,李大哥已经为此晕迷两次了。    江含韵听了之后,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加上今天,其实是三次了。    薛夫人手拿着汤勺铲入冰中,面上似笑非笑:那是真的很让人钦佩,李贤侄一身浩然武意已小有所成,显然是碧血丹心,高义薄云的。说来前不久我还听人说,今年六道司的伤亡率很高。土木堡一战后天下间妖魔渐增,各地官府都开始畏魔如虎。只有六道司还在坚守,为此前赴后继。不得不让人感慨,那边真是义士众多。    江云旗听了之后,不由一愣,心想对啊,六道司最近的死伤率确实很高。    尤其是修为到第二门的骨干,今年据说就已经死了一百多号人。    还有李轩这个家伙,为公务居然就晕迷了两次吗这家伙得多倒霉    对了,此子刚才还说他几乎身陷死境,幸赖还有几分运气才免了死劫。    江云旗这么一想,就觉得李轩的那一身法器,在他眼中开始变得扎眼了。    他原以为这家伙有一身浩然武意,人品应该是很不错的。    可万一,万一他家小白菜嫁过去,这家伙发生了不忍言之事呢    李轩的面皮则抽了抽,他知道薛夫人是在变着法子在说他以后死得快,迟早得慷慨就义。    他感觉这位夫人的段位好高,硬是把这话说得像似恭维。    薛云柔就像是没听出薛夫人的言下之意,她眸光熠熠生辉的看着李轩的侧脸:还有,李大哥他虽然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为人却怀瑾握瑜,品行无瑕。别的世家子整天在秦淮河鬼混,可我就从没见李大哥去过那边。    薛夫人看着自家女儿那副痴态,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她继续铲冰,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李贤侄自然是仪表堂堂,潇洒跌宕的。这过往三年,那秦淮河一百零八座青楼何处没有他的足迹何处没有李贤侄的传说贤侄也的确是洁身自好,玉洁松贞,我猜大约是已见惯了各种风景,所以早就看淡了吧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顾不得给李轩这个恩人留脸面了。    江云旗这次则是呆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薛夫人在说什么,他顿时震惊了,看李轩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从十五岁开始,连续三年都是在青楼,在女人肚皮上渡日的可夫人不是说他人品很正,是无瑕君子吗    江夫人则以手扶额,感觉无比头疼,她开始把目光转向了薛夫人。视线逐渐冷厉,心想这两母女莫非是在一唱一和,要搅她家的好事    薛云柔却还在继续:李大哥他的武学天赋也很好,比我与表姐都强,以后迟早会身登天位。    薛夫人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可继那双筷子之后,她又将手中的汤勺捏成粉末:的确是天之骄子,李贤侄他可是懒散荒废了十年,却能在两个月内领悟武道势意,这天赋的确非同小可。    薛云柔不由眉头大皱,她似终于感知到母亲话里的恶意:我怎么感觉娘亲的话阴阳怪气的李大哥以前虽然荒唐了那么一点点,可他现在早就不像以往了。    薛夫人则毫无温度的笑着:是啊,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当说到浪子二字时,她的语声额外加重了几倍的音量。    可在这刻,薛夫人终于发现自家大姑子那越来越冰冷的视线。她愣了愣神,然后又发现上首处的江云旗,也是铁青着脸。    薛夫人不禁下意识的以手捂唇,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自己的行为在江母的眼里不是拆台是什么    李轩则在江云旗那刀子一样的目光下,几乎把自己的脸埋到了汤碗里。而那明明很美味的金鳌丹,吃在他嘴里面却是味同嚼蜡。    这位十二重楼境的大高手眸里的火焰似已化为实质,面目则阴翳异常——就这么一个小混蛋,还想拱自家的小白菜要不还是把他给剁了    还有,刚才送出的东西,是不是该收回来实在是送得太早了。    这个时候,李轩的视角余光又看见旁边薛云柔的唇角,流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他不由心神微动,忖道自己与薛夫人应该是站在第二层的;可这位薛仙子,她莫非是藏在了第三层    反正我很仰慕李大哥。    薛云柔此时已在桌子底下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点了一个赞。    计划通!这叫引他山之石来攻玉,也叫借力打力。    眼前形势一片大好,薛云柔决定趁胜追击,于是又转过头来问江含韵:我猜表姐你也一定很喜欢现在的李大哥对吧    在她的预测中,这个傲娇的表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否认。    可让薛云柔意外的是,江含韵接下来却陷入了迟疑。    这位‘血手人屠’确实是下意识的就想要否认,可她在看了李轩一眼之后,却不知为何,忽然间陷入凝噎,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她是怎么努力都说不出口。    过了好半晌,终于凝神想清楚的江含韵,就脸上微带酡红的把目光看向了别处:嗯,李轩而今确实大有长进,不像以前了。他现在人还蛮不错的,只要日后不拉胯,一定会是我们六道司的中流砥柱。    薛云柔不禁为之错愕,她定定的看着江含韵,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