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妖女哪里逃开荒女主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六六章 内藏丘壑(第1页)

        在外院李承基的书房内,此间的父子二人虽然都坐着,可心情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李炎已经连喝了七碗凉水,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的站起身:我去内院那边看看风色。    坐下!    李承基瞪了他一眼:以你媳妇儿的聪明劲儿,绝吃不了亏。她又是知道分寸的人,就只会趁些口舌之利而已。可如果你过去,那就是火上添油,你娘肯定会更火冒三丈。    就在此时,伯父的管家匆匆走入:伯爷,少爷,内院那边已经没动静了。少夫人正往西侧院那边走,她与夫人都说她们有些乏,正厅晚宴就不来了。    父子二人闻言大喜,可随后就都狐疑的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场婆媳战争就这么落幕了怎么会这么快以往可都是要闹上一两个时辰的。    我问你!李炎皱着眉:我娘与昭君她们可有什么异常    看起来都好好的。管家仔细回想,眼神疑惑:要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少夫人不让我靠近,似乎很嫌弃老朽。对了,老夫人也是一样,她让我在堂外回的话。    李承基父子听了虽觉疑惑,却都没放在心上。二人都匆匆起身,各自往居处行去。    李炎喜不自胜,脚步匆匆,他对这一天期待已久。    托小弟李轩的福,他母亲最近买来了不少大补之物,他跟着吃了不少,感觉一身元气充足,已经积蓄到了火山喷发的时刻,这次定可将媳妇杀到丢盔弃甲,哀求告饶。    不过当他来到了他居住的西侧院,却见两位女仆一个抱着被子,一个端着枕头,在门外等着他。    少夫人说了,她现在不想见你,这几天都不想,她让少爷您去外院书房去睡。    李炎顿时一阵石化,好半天才回过神,脚步蹒跚的往外院走。他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媳妇了呢明明是久别胜新婚的时候,自己居然被媳妇赶出了房,这是什么道理    而就在他挪步走到外院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老爹李承基赫然也是神色茫然的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也跟着两位同样抱着枕头与被子的侍女。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齐齐眼露出惊奇意外之色:爹(炎儿)你也被赶出来了    然后父子都同病相怜,异口同声的一叹:夫纲不振呐!    ※※※※    深夜时分,国子监分院已经三更鼓响。    可在问心楼外,聚集在这里的国子监生依旧是恋栈不去,此处人群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越聚越多,许多闻讯的人正在陆续赶来。    不止是国子监的监生,甚至整个南京城的士子,都在往这边云聚,其中甚至不乏名儒。那噪杂的议论声,在此起彼伏。    打听出来了吗究竟是何人    我有确切消息!之前的问心铃,确实已经失控了,内部的封禁破碎,器灵已经失去理智。祭酒大人虽然秘而不宣,却与许多当世大儒打过招呼。    这样的情况都能够连破六关,用时不到两个时辰,此诚为圣人再世!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已经查过了,六道司的朱雀堂查无此人!所有的伏魔游徼,没一个合乎条件的。要么是年龄不对,要么就是品性不够。倒是外地,有几个德行过人的伏魔游徼很可疑。    找出来,一定要找出来!如此遗珠,此等璞玉,岂能遗于儒门之外    这人不就在楼上吗此事自有祭酒与两位司业大人处置。    哈!你焉知此子非是儒人方才楼上霞光彩溢,此等异景,是前代二十余位护法所没有的。这说明他的道,已压过了二十七位大儒,与虞子之道交相辉映。    尔等难道就没望见那道横扫出去的气芒那分明是李遮天留下的刀气。所以我更好奇,他到底在楼里面留下了什么    人群之后,江含韵用手指刮了刮脸,同样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虽然他能安全登楼我很高兴,可舅娘她不是说问道这一关很难,几乎没可能通过吗不但要有大儒的学问,还得有大儒的风骨,可那家伙明明是胸无点墨的——    江夫人闻言一声冷笑:蠢丫头!能做出‘云想衣裳花想容’这等诗句的人,你真以为他是真的不学无术人家只是内藏锦绣,不愿外露而已。    薛夫人的神色,却是复杂到难以言叙:能够使二十七位大儒与虞子,都认可他的道,想必是胸有丘壑的。    关键是这人品,也是当世中最拔尖的一位。    很有意思。    新近赶到的张副天师,也正手捋长须,略含异色的看着那问心楼顶。    那位踏上问心楼顶的,真是诚意伯的次子李轩    他啧啧赞叹着,脸上现着莫名的笑意:如果是真的,那么李承基那厮生儿子的本事,倒真是不俗。一个李炎就足以撑起诚意李氏的门墙,不意其膝下,竟然还有如此麟儿。还有这虞子的理学,眼看就要到了群魔乱舞,门墙败坏的边缘,结果今日竟又有续命之势。    薛云柔在旁,有些惭愧的敛衽一礼:劳堂舅您破关走一趟,外甥女真过意不去。改天云柔去蓬莱岛买点好酒回来给您赔罪。    无事无事!这不是看了一场好戏吗当然,酒是要的,越多越好。    张副天师哈哈大笑,然后袍袖一拂:我们去城墙那边等那位李贤侄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法力一拂,就裹带着身边四女一个瞬闪,就到了数里之外的城墙之上。    而此时在问心楼的楼顶,气氛却是颇为凝肃。    李轩在南面临窗处盘坐着,而在他的对面,则是国子监祭酒权顶天,还有不久前赶至的两位国子监司业。    三位大人,在下毕竟非是儒门之人,这理学护法于我而言,是真不合适。    权顶天微一摇头:虞子当初可并未明言这护法不得由外人担任。    旁边的一位国子监司业则是笑道: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外人倒是更合适些,更能做到公平公正。且此事你也该去寻虞子商量,毕竟规矩为虞子拟定,李游徼你身上的护法印玺,也非我等能左右。    李轩不禁两眼望天,心想这虞子他还活着吗    可能吧据说人突破天位之后,寿元都会大幅度的延长。    可问题是,自己该到哪里去找这位虞子商量    他仔细想了想,还是眉头微蹙,眼神抗拒:这太麻烦了。    想都能想的到,这理学一大家子,不知得有多少的麻烦事。    也不麻烦,也就是每年去北京参与一次文庙祭典,观望一下我理学诸生之气。然后是大儒讲学,你得偶尔去听一听,看一看,寻出我们理学的不肖之徒,鱼目混珠之辈,或开革门墙,或加以惩戒。再有就是所有十重楼境以上的大儒每年会上呈一篇文章,由你来品评;此外,我理学内部发生争执,也得由你来仲裁。    那位国子监司业眼见李轩眉头越皱越紧,也感觉心虚,他随后就语声一转:自然,我理学一脉上下,也不能让您白白为我辈操劳。按照过往的规矩,礼部每年会赠予您‘中元理气散’十瓶,‘蓬莱神浆’三瓶,‘天蚕锦’三匹,还有其它,包括和田玉璧一对,翡翠如意一对在内的各种财物。此外我等请护法您品评文章,旁听讲学,也会奉上礼金。    李轩心神微动,心想我艹,这待遇很好啊。    这都是些好东西,光是其中的中元理气散就让人动心。对于儒修而言,那一瓶就相当于一枚六道人元丹。‘天蚕锦’是极好的制器材料,蓬莱神浆产自海外,可以温养神魄。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嗯哼!这不是待遇的问题,是真的很麻烦。也罢,这印鉴一定要跟着我,又没法归还。那么在你们寻到新的护法之前,我就勉为其难吧。    权顶天与在场的两位同僚互视了一眼,不禁都眼现喜色。    不过我有个条件。李轩此时却又语声一转:我如今修为浅薄,所以希望这理学护法的身份,短时间内不得公开,你们还得尽量帮我隐藏身份。    他还是很谨慎,很有逼数的。理学护法牵涉极大,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三重楼修为的小小伏魔游徼,这小身板绝对扛不住事。    合情合理!权顶天闻言也微微颔首,甚至是眼现赞赏之色。    其二,目前我顶多只能在南直隶听听大儒讲学,看看你们的文章,至于其它的职责,且容我过几年再履行不迟。    使得!另一位司业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我理学中如有争执冲突需要仲裁,护法必须前往。自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也闹不到你的面前。    李轩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而在与三位大儒谈妥之后,李轩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是子时时分了。    然后他的视角余光,就发现了旁边一直神色讪讪,一言不发的江云旗,李轩的脸顿时色变。